百春😭

【周关】路上黑,我在终点为你掌灯

壹壹:

Tips:


论关宏峰还不是关队的时候,是如何从“关老师”一步演变成“老关”的。


篇头接剧中大结局最后几帧。






1


沉重的铁门在他面前缓缓合上,然后铿锵落锁。


门里门外还是两个世界,就像他和关宏峰,在明在暗,从未有过真正的交融。




周巡从阴冷的大厅走出来,恍恍惚惚跨进院子里。他抬起头看了眼太阳,光线箭矢一般射进他瞳孔,他在一阵眩晕里闭上眼睛。


闭上眼也只有泛着猩红的黑暗,那个被关在门后的、阴阳各半的、似笑非笑的表情在这背景中浮现出来。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关宏峰,半是戏谑半是决绝,就像一个身体里盛着撕裂了又粘在一起的两个灵魂。


周巡难以遏制地一遍遍回想那张脸,握着的拳头里黏黏腻腻都是冷汗。他忽然觉得已经过去的那十五年中,他似乎从未真正认识过这个人。


周巡在原地站了很久,直到太阳被绵密的云层遮住,光线不再凌厉。他睁开眼,眼前是大团的流云。


他时常会有这样的错觉,关宏峰或许就是他梦里的一片云。单调刻板,偶尔也变化无常;他通常没有形状,让人觉得亲近和善,有时又隐在雾里,高的让人难以企及。






2


十五年前,周巡才刚跟关宏峰干了不久,混天撩日的毛病没改好,一身是刺,在警队颇不受人待见。


“哎哥们儿,下班别走啊,城东头新开了家羊肉馆子,贼鲜!咱得一块尝尝……”


周巡嘴里叼着烟,靠在警队大院的铁门上拦人。他当然拦不住,但其实也没打算真的拦住谁,就是贪图一份游戏人间的快感。




“周巡。”


不冷不热中规中矩的一声招呼,不用抬头都知道来的是谁。


“哟,关老师,有事儿?”


周巡换了只手拿烟,看天看地,就是不看对方。


关宏峰说:“跟我去个地方。”


没头没尾的一句话,算不上命令,可偏偏就有那么点儿不容拒绝的力度。


周巡心道你丫凭什么这么吊,把烟头往粗粝的墙面上捻了捻,顺手扔在地上。


“不好意思了关老师,没空。”


关宏峰似乎早料到会有这个答案,他弯腰捡起烟头,甩了道漂亮的抛物线。


烟头以弹道精度投进路边的敞口垃圾箱,周巡翻了个小幅度的白眼。


“你跟我去了,我陪你下馆子。”


周巡一愣,桀骜不驯的表情施展到一半,突然不知道是该放出来还是该收回去。


但他只是伸手搓了搓脸,鬼使神差就点了头。






3


周巡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局长的办公桌,桌面上躺着一份加密文件,而他的意识大幕一片空白。


不过如果非得说有什么内容的话,也的确是有点的。


那是个小初字号黑色加粗的大字——


“操。”


他就知道下班时间被上司拎住准没好事儿。


周巡僵着后背瞥了眼站在一旁的关宏峰,他以为自己这一眼一定饱含怨念,但事实恰恰相反。


他眼里有惊讶,有措手不及,也有根本就藏不住的兴奋,就是没有一丁点儿他想要表现出的不屑一顾。


这种感觉让他想起他第一次摸枪的时候,第一次穿上警服的时候,第一次站在红旗下宣誓的时候……


原来他还是记得那些感觉的。


而现在,他等来了这第一个,真正让他一腔愤世嫉俗的热血有了用武之地的任务。那些早已随着浑浑噩噩的生活消散的激情,又好像从虚空里重新向他聚涌而来,穿过他从头到脚的每一个毛孔,在血液里潮汐一般翻滚。


“小周啊,这个任务,你有权选择……”


“局长,我坚决服从组织安排。”


这是周巡从警以来站得最挺的一次,他中指贴准了裤缝,甚至一绺刘海落在眼前扎得有些刺痒,他都没有去理会。


“你可想好了,开弓没有回头箭,行动一旦开始……”


“局长,我以前是浑了点儿,可那不是没捞着表现机会吗。您就放心把这任务交给我,干不好我提头来见。”


“你别给我来这一套,你那脑袋我可不稀罕。”局长冲着他摆摆手,朝关宏峰的方向努了努嘴,“军令状就不必立了,有人给你扛着雷呢。”


周巡满心满眼都是任务,没能领会局长的暗示,就只点头如捣蒜。


“是是是,谢谢组织信任!”


局长站起来,大手在他肩上用力拍了一下:“你也不必谢我,这个机会可不是我给你争来的。好好把握,别让真正信任你的人失望。”






4


饭菜升腾的热气缭绕着对坐的两个人,新开的羊肉馆子还不够有名气,不太深的夜里只留了他们这一桌酒客。


也不能说是酒客,因为桌上没酒。所幸羊汤足够味美,周巡闷头喝了一碗,脑门上起了一层薄汗。


他撸起袖子,又提起大勺在汤盆里搅了搅,半勺添给关宏峰,半勺添给自己。


“关老师,你就没什么要嘱咐我的?”


“该学的,你从警校毕业那天就学完了。剩下的,得靠自己摸索。”


“嘿,叫你一声老师,您还真把我当祖国的花朵了,一张嘴就是校长同志在毕业典礼上的讲话。”


关宏峰抬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,隔着羊汤四散的白气,面容显得有些虚幻。


画面落进周巡眼里,就有些仿佛隔了迢山远水的朦胧的美感。他以前都没有发现,原来他这个便宜师傅还挺俊朗,这一看还有那么点仙人入世的味道。


“哎,我差点就忘了你其实也不过才比我大五岁。我说你这个警察当的吧,亲民是挺到位了,就是不怎么亲徒弟啊。”


关宏峰听了这话,表情没能绷住,眼角勾出细小好看的纹路来,一下子就显得青涩了许多。


“不是你一直要跟我别扭着的。”


“我那是无言的反抗,你要早这样我能厚着脸皮跟你横?你看看,这多好。不过我还是别叫你师傅,听着怪别扭的,要不……哎,就叫你老关妥了。”


关宏峰眯着眼不置可否,但周巡知道他是默认了。


二三十岁的年纪远称不上“老”,这个带点玩笑意味的称呼却一直延续了下去,一直到它变得名副其实。


最初的玩笑早就淡忘了,可周巡私心里还是希望着,这个称呼里亲近的假象有一天能变成真相。他希望有一天自己能穿过眼前的雾气走到关宏峰面前,好好地、仔细地看一看那张脸,有可能的话,再对那颗心也窥探一番。如果那里没人,最好那里没人……


没人又如何呢,他能走进去吗?


不过这都是后话了。


彼时的周巡还不曾有过这番肖想,他只是端起碗来,在吸溜吸溜的喝汤声里听见关宏峰说:“你去了,就是彻彻底底的一个人,谁也帮不了你。所以你得记着,永远别忘了自己是谁,别忘了路在哪儿。”


周巡放下碗,一改往常的吊儿郎当。


“路上黑吗?”


“黑,黑得很。”关宏峰笑里带着点揶揄,仿佛在说原来你小子也有怕的时候。这让他看起来终于像个年轻人了。


但那笑也只是短暂的几个眨眼,他很快就恢复正色,注视着周巡说:“路上黑,但我会在终点为你掌灯。”


所以看见光就别犹豫,那一定是对的人对的路,是噩梦的出口和黑暗的终结。






5


但很多时候,人是看不见光的。


当周巡真的踏上那条路以后,才明白原来真正的黑可以吞噬光明,不论是太阳的光明,还是人心里的光明。




“哟,周哥,来一口?”


周巡摆手挥退了凑上来献殷勤的瘾君子,穿过乌烟瘴气的逼仄巷道,推门走进废旧厂房改建的销魂窝。


他身后跟着两个打手,合力拧住一个罩着头套的男人。进门的时候男人踉跄了一下,被周巡粗暴拽住,搡倒在地上。


“金爷,逮着个场子里闹事儿的,您看……”


深陷在沙发里的集团头目推开左拥和右抱,翘起二郎腿往地上瞧了一眼。


“这点儿小事,你自己看着处理了吧。”


周巡意味不明地笑了笑:“金爷,这人好像还有点门道,说是手头有大个客源,想跟咱谈谈生意。”


“谈生意?谁家的?”


周巡摇头:“这货嘴硬得很。您也知道,道上有规矩,确实不太容易问。”


“那就多问两遍。”对方打了个哈欠,“实在不愿说也别勉强,干脆点送上路,大家都轻松。”


躺在地上的男人抽动了一下,被两个打手重新拎起来,拉扯着带出门。


“小周,最近干得不错,几个场子越来越安稳了。”


周巡咂了咂嘴,露出个谄媚的笑:“都是金爷提携得好。”






6


周巡走出厂房的时候,天光已经散尽,路上很黑,没有灯。


方才的男人早就不见了踪影,或许已经成为新鲜出炉的无名尸骨,而周巡什么都做不了,只能选择冷眼旁观。又或许那个男人侥幸还活着,能在利益链条围起来的暂时安全的孤岛上再苟延残喘片刻。


看似只是旁观者的周巡,其实也好不到哪去。


他已经与警局中断联络很久了,久到他都快忘记自己还是个刑警,忘记自己还在这里执行着渗透任务。


联络是他主动切断的,出于某种紧急情况,他不得不这么做。他已经掌握了这里很多核心机密,他期待着行动的推进。但他也知道,局里也许早就把他视作变节者,行动也很可能早就宣告中断了。


他突然就有些憎恨关宏峰的一语成谶,在彻头彻尾的黑暗里,他的确很难不忘记自己是谁,很难找到来去的路。


现在他的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,即便是罪恶的鲜血,那也是鲜血,是无法被磨灭的指认杀戮的证据。


也许鲜血本身还不够可怕,更可怕的是,他在这里过得很习惯,远比在警局的时候要习惯。没人约束他的狂放,更没人会去道德绑架,他过得逍遥自在,只在被迫作恶的时候有种与光明擦肩而过的悲哀。


他不知道路的尽头还有没有一个关宏峰在为他掌灯,事实上,他也很害怕知道答案。






7


然而无论他在主观意愿上如何选择,客观存在着的事实迟早都会暴露出来,答案在他面前毫无保留的呈现,猝不及防到有些残忍。


那天头目很反常,竟然在院子里晒太阳。毕竟像他们这种人,一向更喜欢阴暗隐蔽的巢穴,就像老鼠。




“金爷,您叫我。”


周巡吐掉烟头,脚往地上随意蹭了蹭,烟头就在角落委顿成了纸与灰。


头目冲他使了个眼色。


周巡走过去,看见头目面前跪着个男人。还是昨天那个人,黑罩子蒙着脸,衣服已经扯烂了,露出皮肤上的道道血痂。


周巡心情有点复杂,不知道该不该替他感到庆幸。


这群人的反侦察能力很强,规矩出奇的多,除了亲信,来这里的不论牛鬼蛇神,一律得把眼蒙上。如果不是这样,警局也不必派周巡渗透进来。


昨天闹事的现场他没去,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他脸就被蒙住了。现在周巡突然觉得十分好奇,很想看看这个人的脸。


头目歪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:“这位朋友说了,他那头有个几千万的单子,我本来不怎么信,不过他既然点名叫你过来,咱们就再听听他还有什么好话。”


周巡点点头:“朋友,聊聊?”


“我提了交易地点,你们就会知道这个单子绝对没有问题。”


男人的声音很沙哑,像是被烟呛坏了嗓子。


“哟,牛逼啊,那专门叫我过来是怎么个意思?”


周巡两手插在牛仔裤裤兜里,长刘海在额前晃动,一副资深马仔的架势。


“金爷才来津港活动不久,比不得周哥常年在这片混,道道懂得多。”


“得,就冲你这句话,我还真想知道知道你这个地方。”


“城东头有家羊肉馆……”


周巡脑子里轰鸣了一声。


城东头的羊肉馆,半年前才开张。开张的第二天晚上,他和关宏峰坐在靠窗的座位聊到深夜。


羊汤味道很好,可惜那里地理位置太偏,前几天就关门停业了。


周巡心跳如雷,不动神色地吞咽了一下,维持着表面的镇静。


他若无其事地走了两步,绕到男人身后:“你他妈还真有点门道。”


有门道个屁。


城东头偏的连鬼都不愿意去,政府还愣是在那儿整了个治安示范区,这下连地痞流氓都退避三舍了。那里绝不可能有什么犯罪据点,对方故意这么说,倒真是有点仗着头目对津港不熟的有恃无恐。


同时也说明了,这个人一定是警队来的,他这话一定是关宏峰教的。


周巡站在男人身后,心跳已经快要达到逃逸速度了。警局还没有放弃他,游戏还在继续,这个认知让他重新看到了光亮。


男人的手腕被绑住,但手指还能活动。周巡留意着,对方的右手食指缓慢划了一圈,特警手语里,这是集合;手掌张开又旋转抓握,这是……收网!


周巡眼里突然暴出狠厉,朝着男人的后背狠狠踢了一脚,对方扑倒在地上,发出一声闷哼。


“金爷,这小子不老实,三句话有两句半掺假,给我把枪,我送他上路。”


头目冷笑了一声,顺手抄起一把枪抛过来。


周巡看都没看一把接住,手指勾在扳机上转了两圈,枪口指向地上的男人。


男人艰难地偏过身体,撑着手肘缓慢站起来,又往前踉跄了几步才站稳。


他头上的布罩在这个过程里掉了下来。


他背对着周巡,面对着头目,三个人几乎站成了一条线。男人没回头,但他知道黑洞洞的枪口就指在他后背,他无言地笑起来,他身后的周巡竟也笑起来。


“喀拉。”


子弹上膛的声音,在日光充沛的午后也显得阴森冰冷。


周巡的手指扣在扳机上,手腕很稳,指节煞白。


与此同时,背对着周巡的男人面色蓦地变了。他看着墙头狙击手的隐蔽示意,眼中竟迸发出抗拒和愤怒。


“砰!”“砰!”


几乎重合的两道枪声。






8


消沉了很久的废旧厂区被两道枪声点燃,远胜于往日的暴力与喧嚣在同一时间爆发。


全副武装的特警从天而降,失去了头目的小弟们没头苍蝇似的乱撞,黑的白的混乱不堪。似乎整个世界都在暴动,只有一个人陷入了黑洞一般的静止。


周巡站在原地,那种整个大脑一片空白的感觉再次将他席卷。


以前他总觉得全宇宙都是傻逼,就自己算个人物。这一刻他却觉得,自己才他妈是全宇宙最傻逼的那个。


“关……老关……老关!”


周巡扑到地上,颤巍巍抱起关宏峰,对方满身的伤痕和黑色的衣物,让他一时难以辨别子弹射入的位置。


他被窒息感紧紧缚住了,脑海中一遍遍诅咒般循环着的,都是方才关宏峰用肩膀顶开他的那一幕。






9


周巡心里清楚,他的子弹打中了头目,那是一开始就设计好的;墙头上狙击手的子弹打中了关宏峰,却是个可笑又必然的巧合。


后来周巡了解到事情的始末细节,更加坚信如果一切能再来一遍,关宏峰还是会那么做。


局里的确早就认定他已经变节,放弃了渗透计划,只有关宏峰不肯放弃这个刺头学生。


他中了邪般不眠不休地查,硬生生摸查出这个大本营。他没有与别人争辩,没有伸着脖子吼“我相信他”,他心里当然是相信周巡的,却知道这样的相信毫无力度。他得履行自己的承诺,在那条路的尽头点上一盏灯,让黑暗里独行的周巡想起光的样子,想起终点的方向。


所以收网行动本不需要关宏峰以身涉险,但他还是来了。他想着若非如此,周巡绝没有一点可以辩解的余地,甚至可能因为反抗而被当场击毙。


关宏峰算得很准。


当周巡提起枪口对准关宏峰的时候,局长就已经命令狙击手击毙周巡。


但关宏峰愿意把后背毫无保留地交给周巡,因为他对周巡毫无保留地信任,即使他们还未有过深交,即使这一刻攸关性命。


他没有什么把握十足的证据可以证明周巡未曾变节,他只是深深记得对方接受任务时,眼里写着的四个字——


热血,忠诚。


所以闭上眼那刻,关宏峰心里只有这句庆幸的呢喃。


“幸好我来了。”






10


陪着关宏峰坐在救护车里的那二十分钟,是周巡这辈子经历过的最漫长的二十分钟。


周巡握住关宏峰的手,看着对方苍白消瘦的脸,自虐一般不肯移开眼睛。


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像那天这样难熬的时光了。


他不太记得他是怎么被拦在手术室门外的,只记得自己腿很软,想在走廊的排椅上坐下。


但他还没来得及碰到椅子,就猝不及防地挨了一记勾拳。


“你他妈有……”


“病”字还没吐出口,就被狠狠咽了回去。


关宏宇那张冷到结冰的脸,他到现在都记得。


“我还以为天底下数你最吊,怎么一颗子弹还得我哥替你受着……”


还没被武警大队除名的关宏宇扯着他的领子,几乎把他整个人都拎了起来,他没有反抗,也没有说话。


实际上,后面那些话他也没有听清。


“你哥替我受着的,岂止一颗子弹。”


他想。






11


“你哥为我争取来这项任务,救了我的前程;他挡住那颗子弹,又救了我的命。”


他想把这话对关宏宇说出来,却终究没有说。


怂,他怂了,又觉得这句话本身就肉麻,不符合他“全宇宙最吊”的气质。


所幸关宏峰还活着,让他不必用这句肉麻的话来敷衍恩惠。


如果有机会,他还可以为关宏峰也掌一次灯。






12


如果有机会。


还要什么如果呢,机会就在眼下。


周巡站在院子里,满脸是感慨和对自己的嘲讽。


遮住太阳的流云已经飘远,阳光再度倾泻在他身上,只是似乎已经不再刺眼。


周巡觉得自己从来没有比这一刻更加清醒,这场算不上触景生情的回忆就像一阵大风,吹散了盘桓在他与关宏峰之间的雾气。


或许让他看不清的并不是关宏峰,而是他自己。


他害怕看清对方的心,害怕那颗心里有人,也害怕那颗心里没人。


而现在,他知道无论那颗心里装着谁,都不应该再成为他自欺欺人的借口。


他一直都是相信着关宏峰的,正如关宏峰也曾给予他毫无保留的信任。关宏峰救过他的命,也救过他的心。关宏峰是一片云,只在青天白日里高高飘扬的云,白的像雪,怎么会甘愿落入泥淖。




如果突然有一天,云被困在了黑暗里。


周巡想,那也没有关系。


“路上黑,但我会在终点为你掌灯。”


这一次,是我为你掌灯。






end

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其实是看完最后一集周巡自白的时候写的,存了很久一直没来得及改,我觉得再不发大家可能都要忘记周关大旗了……


谨以此文献给周关们逝去的青春。


也献给已在路上的第二季。


(才不承认是混更。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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